迷迷糊糊中，她看見一團火紅色的光影，在黑暗中忽近忽遠，忽左忽右，活像傳說中的幽靈。難道這是地獄麽？我已經死了？那水門呢，為什麽我看不見他？

她正疑惑間，耳邊忽傳來幽幽的嘆息聲，一聲比一聲淒涼一聲比一聲陰森，聽得人心裏發毛。

誰！誰在裝神弄鬼？夏子正想呵斥，陡然間發現自己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，當下不由得驚恐起來。正在此時，左眼又是一陣冰涼，她猛然睜開眼。

她醒來時，已經黃昏。夕陽殘照，霞光萬裏。原來只是夢啊。

卡卡西坐在窗臺上，手裏捧著自來也最新出版的書。

她聲音微弱地開口：“考試結束了？”

“嗯，結束了。”

“結果如何？”

卡卡西一陣見血的說：“您想問的是所有人呢還是只是月城青木一人？”

“隨便你說哪個。”

“那麽，我就說說月城青木一人的好了。他主動放棄了成為上忍的機會，理由是他本身還不具備成為上忍的資格。”

“虛偽的家夥！”她恨恨的罵道。

卡卡西瞥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不過前輩這次你就慘了，因為你不聽三代大人的話，木葉的那兩個顧問和三代目吵得很兇，顧問團說要罰你在密室面壁兩年，而且不許再做鳴人的監護人，團藏甚至提出要求自己收養鳴人。”

她一聞此言便大驚失色，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又暈過去，挨了半天方緩緩地說：“他們休想！只要有我川端夏子一天，誰也別想帶走鳴人！”

卡卡西見她甚是激動，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潮紅，嘆了口氣道：“前輩，你這是何苦呢？”

“這三個混蛋就會倚老賣老，不就是比我早生那麽多年麽？當年九尾之禍發生時怎麽就不見他們人影？現在左一句鳴人又一句鳴人，你指望他們是真的對鳴人好麽？”

卡卡西翻動手中的書，淡淡地說：“前輩，你和他們爭了這麽多年，關系一直鬧得那麽僵，雙方也都沒得到什麽好處。倒不如稍稍改變改變和他們的相處方式，老師也早就勸過你了。前輩，畢竟是木葉的大局為重呢。”

夏子憤憤道：“我若是不以大局為重早就找這三個家夥幹一架了，他們對我一直就有意見，本來嘛我是大蛇丸的弟子，又曾經是宇智波富岳的好友，這兩樣就夠他們說三道四的了，再加上九尾是何等重要的力量，他們當然是希望能遠離我這個危險人物嘍。”

“但是前輩你這次確實是做的過分了些。”卡卡西放下了手中的書，一字一句地說：“你根本是想要月城青木的命吧。”

她盯著天花板，喃喃道：“可是沒有成功啊，我太沒用了。”

“能告訴我原因嗎？”

她望了卡卡西一眼，這張臉雖然蒙了面罩卻能感覺到年輕的力量。旗木一族的後人，四代目火影的弟子，擁有一只寫輪眼的天才並且這些年名聲大噪，不論哪一樣都是令人驕傲的，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可以令人驕傲的忍者。

她搖搖頭，道：“或許，你現在還不該知道呢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“現在的你應該看到的是前方更遠的地方，我不想你被別的事轉移了註意力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她打斷他，“沒有那麽多但是。卡卡西，現在我希望你告訴我，我到底是怎麽了，為什麽又會出現這樣的癥狀？”

“前輩，這次依舊是查克拉量不足所引起的。”

“真是見鬼了！把治療的醫生給我叫來，我要問問他！”

那位可憐的佐藤醫生聽說夏子叫他便立馬趕來了，他先扶了扶眼鏡，然後慢條斯理的說：“夏子大人，請問您想知道些什麽？”

“為什麽我的查克拉會忽然不足？”

“嗯，夏子大人，這是您第二次因為這個原因進入了我們醫院。對此我們自然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
“請說吧。”

“查克拉不足有很多原因。過度使用忍術是其中一個，這是最常見的情況也是最容易恢覆的情況，不過據您的情況來看好像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。”

“當然不是這個原因。”她直接了當的說：“我的查克拉量沒有這麽少，我執行任務這麽多年，對自己的查克拉量難道還不清楚麽？”

佐藤醫生點點頭，說：“不錯。那麽第二個原因就是細胞了。”

“細胞？”

“是的。您應該很清楚查克拉的來源有兩種，一是身體能量二是精神能量，精神能量是靠平時的經驗積累和修煉而獲得的，而身體能量則是直接從細胞中提取。”

她本來是大蛇丸的弟子，雖然一向對研究提不起興趣，但是身為那樣一個科學家的弟子，所了解的自然也不會太少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，說：“你的意思是我的細胞出了問題？”

“很有可能，不過還不敢確定。我們手頭上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太少，您必須再進行進一步的檢查。我還想問您，除了上次之外您以前還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？”

以前？她努力地回想著，忽然回憶起一次她和水門一起去執行任務。那次的任務是解決一個很厲害的家夥。她自以為能夠對付得了敵人，便一個人上陣卻不知怎麽和敵人打著打著就忽然昏了過去。她醒來時，敵人已經被解決掉，她追問水門事情的經過，水門只是含含糊糊的說，是他打倒了敵人。從那之後水門就變得有些奇怪，有幾次她都看見他從大蛇丸的研究室裏出來，也不告訴她原因，大蛇丸對此事也是緘口不言。在她印象中，水門並不喜歡大蛇丸，雖然二人同樣愛好研究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，而那次事情之後，二人的來往卻越加頻繁，還一度引來木葉高層的不滿和監視。想到這裏，她立即聯想起曾經在波風宅看到的那兩張紙，難道說，和這個有關系？

“前輩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？”

她回過神來，瞟了一眼卡卡西，見他一臉關切之色，於是她對佐藤醫生搖搖頭，說：“沒有了。”

“真的沒有了麽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嗯，那麽請您好好休息休息，明天我們會對您進行檢查。”

“謝啦。”

她瞧著佐藤醫生走遠後，便笑道：“我看我還是等綱手老師回來吧。”

卡卡西道：“前輩，你得慢慢來。還是先照醫生的吩咐做吧。”

“我看，他們也拿我的病沒有辦法呢。”

卡卡西安慰道：“木葉的醫療這麽發達，一定能解決的。說不定前輩的病根本就是小問題呢。”

她無聊的望向窗外，忽然間瞥見卡卡西身旁的櫃子上放著一個不大的玻璃瓶，瓶子的邊上落了幾片白色的花瓣。

她問卡卡西，“月城青木是不是來過？”

“是，他還買了一束雛菊，不過呢，他後來說怕你見了生氣所以又把花給丟了。”

“他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
卡卡西終於忍不住說：“前輩，你對他就真的這麽討厭麽？這次還是他不顧上忍考試的規矩急匆匆的把前輩送進醫院的。”

她沈默了半天，說：“或許我不懂他，但是他也不會懂我。”

卡卡西搖搖頭，道：“不，是我不懂你們兩個。”

他跳下窗臺，邊走邊說：“前輩，這次要我怎麽和鳴人交待？你可別想著明天又回去，這次我不答應。”

“這次，隨你怎麽和鳴人解釋。”她一反常態的說。

卡卡西望了她一眼，道：“那好，就這樣了。前輩早點休息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26

26、人生若只如初見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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